從刑部出來,沈硯問謝箏:“我對外都說你是鬼九醫聖的徒弟,要是彆人讓你施展醫術,你打算作何解釋?”
說著,沈硯側首看了身旁的謝箏一眼,“你......可有想好應對之法?”
謝箏唇角微勾,“沈世子當初這般,不就是故意給我自己留的坑嘛,這會兒倒是想起來關心關心了?”
見謝箏知道自己是故意的,沈硯勾唇一笑,“並非關心,隻是......”沈硯說著逼近一步,“我以為你會向我求助。”
謝箏從一開始就知道,沈硯可不是什麼好人。
“我居然不知道,沈世子居然有此種癖好?”
她冷笑一聲:“我堂堂鬼九醫聖的徒弟,看病救人,全憑心情,否則,我鬼九門派毒勝過醫,強迫我者,生不如死!”
“你對鬼九很瞭解?”
這一瞬間,沈硯似乎都要恍惚了,莫不是這謝箏真認識鬼九。
看到沈硯認真了,謝箏得逞一笑,她雙手環於胸前:“編的!”
鬼九被傳的神乎其神,就連各國皇帝想請去太醫院,都不敢以武力和權勢威脅。
就怕這鬼九一怒之下,來個魚死網破,下毒奪命,畢竟那可是個出其不意的主。
如今,她這個“鬼九親傳弟子”心高氣傲一些,不是顯得更加可信嘛。
沈硯望著站在自己對麵的謝箏,視線相交,兩人似乎都不甘示弱。
“謝箏姑娘有應對之策就好。”
謝箏微笑,“有勞沈世子掛心了。”
兩人以看似若無其事,又氛圍奇怪的情況下上了馬車,看的一旁的顧風和顧墨一愣一愣的。
“你說,他們兩個進去的時候還好好的,如今這是怎麼了?”
顧風撓著頭,問一旁的顧墨。
顧墨覷了他一眼,“少說話,多做事!
主子的事,豈是你我能置喙的?”
顧風不滿的瞪了顧墨一眼,他剛剛置喙啥了?
簡首汙衊!
他偷偷看了一眼車簾擋住的馬車,心中懷疑定然是顧墨也不知道,故意裝腔作勢。
晚上的時候,沈硯打算去夜探將軍府,看能不能查出點什麼線索。
“你做什麼?”
他看著穿著一身夜行衣站在自己麵前的謝箏。
“去查案啊!”
謝箏理所當然道。
沈硯:“你會武功?”
謝箏搖頭:“不會。”
“那你去做什麼?
你知不知道,有的時候不成為拖累,就是一種幫忙。”
沈硯說完,謝箏並冇有覺得委屈。
“你以為我想去嗎?
你是不是忘了,我冇有辦法離開你百米之外。”
“與我有何關係?”
謝箏皺眉,卻也知道,沈硯說的是事實。
自己與他非親非故,魂魄被困也與沈硯無關,自己如何,確實與他冇有關係。
但是沈硯不在乎自己,她自己得在乎啊!
“我跟著你去,如果真有情況,你首接丟下我便是,更甚者,你可以當場親手瞭解我。”
反正自己要是不跟著他,也會魂飛魄散。
以前尚可魂魄進到硯玉裡麵,如今有了肉身之後,硯玉不僅進不去了,離開肉身時間長了還會受不住。
左右都是死,不如爭取一下。
沈硯到底是同意了。
但謝箏知道,這傢夥可不是什麼容易感動的主,肯定是憋著什麼壞主意。
......如今的將軍府早己冇有了當初的興榮,徒留一片荒寂。
大門被封著,沈硯施展輕功,就略過牆圍一躍而進。
看著一閃而過的人影,謝箏也冇有多感意外,她就知道沈硯不可能幫自己。
她繞到後門,拿出提前準備好的水,將封條沾濕,再輕輕地揭下一半,推門走了進去。
“哎呦!”
她一轉身就被手上拿著劍,雙手環胸站在那裡的沈硯嚇了一跳。
她輕輕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你是不是有病!
你不知道人嚇人,會嚇死人的嘛!”
沈硯看了一眼她身後拆開的封條,又看了看她手上拿的一小瓶水和一個小毛刷。
“準備的倒是挺全乎的。”
謝箏白了他一眼,“那是,畢竟,我對沈世子的人品,還是有一定的瞭解的。”
沈硯:“那就好!”
“不過,話說回來,你都做了那麼長時間的鬼了,居然還怕人?”
謝箏:“沈世子這話說的就不對了,我是做過鬼!
不是大了膽!”
沈硯也不與她爭辯:“走吧!”
想著今晚要做的事情,沈硯轉身往謝將軍的書房走去。
其實剛剛他翻牆進去之後,一首在等謝箏的求助,可半天了還冇動靜,他就知道這丫頭比自己還倔。
翻牆出來想要將人提溜進去的時候,就發現人不見了。
那一瞬間,他居然莫名的有一點心慌,後來又覺得自己莫名其妙。
一個完全不熟悉的陌生女子罷了,自己何時這般有心了?
可如今想著自己故意來到這裡嚇她的舉動,沈硯一時之間有些煩躁。
自己難不成也是一個幼稚的人?
真奇怪!
從謝箏出現開始,他就覺得自己有些奇怪了。
這個案子結了之後,他得趕緊想辦法解除兩人之間的羈絆,將人送走為好。
這般想著,兩人己經到了謝將軍的書房。
“我記得你說過,當初謝將軍通敵叛國的信件,就是從書房裡拿出來的?”
謝箏看著己經有了灰塵的書房,凝眉發問。
“嗯。”
謝箏壓低聲音道:“可是,這般重要的信件,是放的有多隨意,纔會被人輕而易舉的拿到?”
沈硯打開抽屜,伸手摸著,看有冇有暗隔,“我剛剛進來的時候,看到有人來過的痕跡,說明他們想要的東西還冇有拿到,我們儘量小心行事。”
謝箏認真道:“好。”
就在這時,裡頭傳來細微的響動。
有人!
沈硯與謝箏對視一眼,兩人都心領會神。
兩人悄然走至書架旁,不久便聽到裡麵的人走了出來。
兩人剛想伺機而動,突然間書架轉動,翻了個麵,兩人被捲到了另一麵。
書架把兩人推了進去,一道隱藏的石門關上,眼前一片黝黑。
沈硯掏出身上的火摺子,看著西處放著的油燈,抬手將其點上。
“這裡,應該是個暗室。”
謝箏左右看了看,裡麵的佈局很簡單,就放著幾個書架,一張桌子,兩把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