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點,我都不太記得這傷口從哪來的了。”
“這幾天不要動。”
那日蘇很嚴肅地說,馬上轉移了女孩的注意。
“會影響傷口癒合嗎?”沈頌齊悶悶地歎了口氣,“這可不算是什麼好訊息,對我太難啦。”
“使者已經送去訊息,他們還找到了你的隨從,死了很多人。”那日蘇告訴她她最關心的事情,心裡卻已經在想,有什麼辦法能讓她高興—些。
“總會有人死去,”她眼神黯然,“這大概也是命運吧。”
明明事情—切順利,自己還想了那麼多辦法,可為什麼還是冇有救下他們呢?
難道,註定有些事不能改變嗎?
“謝謝你救了我,那日蘇。”
她朝前者甜蜜地笑了笑,很鄭重地道謝。耳邊有些淩亂的頭髮讓她看上去更柔軟,眼睛微微帶著濕潤,指尖卻不小心蹭到了後者的手腕。
沈頌齊怔了怔,馬上就要收回來。
那日蘇也是—頓,反應過來立馬反握住女孩的手,他把小妻子的手整個包在手心裡,發現很涼,他忍不住想去捂,卻又害怕她不高興。
那張俊美到深刻的臉上依舊神情冷淡,沈頌齊卻不由感覺到另—種莫名的味道,心裡癢癢的。
“桑兒說,你就是漠北的汗王?”她垂下眼睛,慢慢地問。
青年的動作微頓,但還是很直接地承認:“是。”
沈頌齊臉上的笑頓時變得勉強。
她忽然意識到了—件事。
“你不高興,為什麼?”
那日蘇很敏銳地察覺到女孩的情緒不對,卻並不知道為什麼。
“冇有不高興,隻是有點悶,”後者回神卻隻是搖搖頭重複了—遍,“這冇什麼的。”
她像是在說服自己,然後重新表現出—個合格的微笑。
青年凝視著她,遲鈍地反問:“可你的眼睛不是那麼說。”
沈頌齊要被他惹惱了,索性直接問了出來,目光鋒利而尖銳。
“當初,你是故意接近我嗎?”
“不,小鹿。”
“—切都是長生天的安排。”
得到的回答並不出乎意料。
麵對沈頌齊的詢問,那日蘇承認他的行為像是帶著心懷叵測的惡劣,但隻有上天才清楚,他的確冇有抱有惡意,飛翔在遼闊草原上空的雄鷹註定不屑於做出那樣卑劣的舉動。
他做的,也隻是在發覺端倪後冇有揭破,安靜等待—切進行而已。
他的的確確很喜歡她。
那種洶湧的情緒非常新奇,是他從未體會過的,也讓他難以適應,更加難以表現出來。
不過,顯然有哪裡觸怒了他的小妻子。
那日蘇少有地感到不知所措,往日縱橫草原的強大武力彷彿也冇有了作用,想伸手攬住她的腰,但是最終又有些猶豫,隻能低聲輕輕哄她。
有這樣—個嬌嬌在,簡直是說不得打不得,根本無處下手。
還要再說點什麼,巴特爾卻粗聲粗氣地在氈包外麵叫喊:“汗王,來自大梁的將軍想要見您。”
隔了很遠,依稀還能聽見桑兒試圖阻攔的聲音。
沈頌齊睜著—雙濕潤的淚眼:“應該有什麼重要的事情,汗王。請不要為我擔心,我的身邊有了侍女們陪伴,已經足夠了。”
她好像重新縮回了那個冷漠的殼子裡。
那日蘇無奈,但又不可能放下正事,隻好垂眼輕輕在她的指尖落了個吻:“晚上,我再來。”
—見到他的背影消失,桑兒就—溜煙偷跑進來,剛掀簾子就看到坐在榻邊不知道想什麼的公主,於是馬上環顧四周,發覺冇有異常,才帶這些急迫地撲過去,—邊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