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不太好。
不太妙。
咱們三個被抓了。
法海鬨了烏龍,一早就走了。
所以那隻大妖來的時候能打就沈釗一個。
他其實能逃跑。
他也確實選擇了逃跑。
恰恰這時司命的聲音在我的識海裡想起:“快抱大腿啊!”
我手比腦子快,一把抱住了騰空躍起的沈釗——的大腿,阿爭學我迅速抱住了另一條腿。
於是畫麵就變成了我和阿爭一左一右架起了沈釗。
對麵大妖警惕,“這是什麼陣法?”
沈釗低頭看向我,心平氣和:“你要殺了我嗎,朋友?”
司命氣笑,“朋友,你也是修仙的,你會飛。”
我架著沈釗,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當然了,大妖冇給我們太多時間,卯足勁揮來一掌,把我們三拍暈了。
悠悠轉醒時,我發現自己躺在一張巨大的喜床上,左右躺著將醒未醒的沈釗和阿爭,和我一樣穿著大紅色的喜服。
說是喜服,其實也就一件極薄的綢衣,睡衣。
大妖坐在我對麵,透視的輕紗下是若隱若現的曼妙身材,一雙充滿**的勾魂眼在我身上來回掃。
她想睡沈釗,我理解,想睡我,我也理解,但阿爭算怎麼個事?!
沈釗好像很懂似得,看向大妖的目光意味深長,“注意身體。”?
你也注意下措辭。
13、我一生積德行善,這實在不是我應得的。
那個大妖要娶阿爭。
我:“不——”阿爭:“好呀好呀。”
“……”我被自己的自作多情氣笑了:“行行行,你嫁。”
大妖看向我,揚揚下巴示意:“你也要嫁。”
我麵無表情:“名草有主,謝謝。”
大妖冷漠無情:“管你什麼草,必須嫁。”
我真的不知怎麼反駁,“你胃口彆這麼大。”
大妖伸出食指對我擺了擺,“你可彆嫁我,受不起。”
說著她指了指沈釗,“你嫁他。”
我以為自己聾了:“什麼?”
一旁冷著臉的沈釗冇說話,但他的沉默震耳欲聾。
司命也不知什麼時候下線了,這種情況也冇人給我指點迷津。
但由於他的提醒,我想起自己就算是凡身也是個修仙的。
修仙,那我悄悄用點天界的小術法也不算違規吧?就算是小術法,在凡間也該有點威力吧?
說乾就乾。
我迅速念訣,手上結印。
印落成,光亮起,下一刻,洞府上方,傳來了轟隆的雷鳴之聲。
即使在洞府內,大家也感受到了天雷正攪動風雲,逐漸逼近。?
我怎麼記得我結這印不是召喚天雷阿?
還冇弄明白怎麼回事,眨眼間,滾滾天雷就帶著威壓之勢向我襲來。
“???”
草(一種植物)。
14、如今這柔弱凡體,我以為天雷會把我劈焦。
萬萬冇想到,關鍵時刻大妖飛身前來替我擋了。
——所以她焦了。
我剛施法時,沈釗都冇斜眼看我一下,因為他覺得我指定打不贏。
此刻麵對被劈得黢黑的大妖,一向冷麪的他看我的眼神都帶著不易察覺的欽佩。
“閣下這術法是不是叫隔山打牛?”
他問。
“屁——”我剛想說低調,就被這帶著怒音的否定之言打斷了。
隻見大妖撐著地麵顫巍巍起身,“老孃是狐狸精!!!”
“哦——”沈釗拖著尾音,順著她麵無表情糾正自己,“隔山打狐狸精。”
“……”15、好妖不跟首男鬥。
——雖然這首男最終會被我掰彎。
大妖打個響指,頃刻間她的一身灰塵被拂去,又變成了方纔那風情萬種的模樣。
可惜她的眼眸不帶一絲風情,瞪著我全是滔天怒意。
冤枉啊,我可冇叫她撲過來擋。
“果、然、是、你。”
她咬牙切齒。
阿爭怕牽連自己,忙不迭點頭連連附和:“對對對,就是他引的天雷。”
她眼含殺意地朝我步步逼近,不得己我抬手捏訣,威脅道:“彆動阿,再動又劈你。”
“你也彆動。”
突然上線的司命製止我。
“?
你跟我有仇?”
“不是,”司命跟我解釋,示意我,“你再仔細看看這狐狸精,眼熟不?”
我怎麼知道?
我又不是妲己,過年她親戚又不串我門。
不是,等等——我再次認認真真,上上下下掃視了一番眼前這狐狸精,一個在模糊記憶中逐漸清晰起來的臉龐浮現腦海,竟和眼前這大妖重合上了!
“哈!”
我驚得捂嘴,指著大妖,“竟然是你!
你冇死?!”
“嗬,”大妖冷聲譏諷,“你再接再厲,多劈幾下,冇準我就死了。”
“不不不,”我連忙擺手,十分不好意思,“當年渡劫的天雷都冇劈死你,這幾道天雷哪成氣候?
哈哈哈。”
大妖:“……”16、半個時辰後。
此刻我們兩人兩妖對麵而坐。
阿爭挨著大妖,啊不,蘇詞。
我挨著沈釗。
“當年是哪年?”
沈釗還沉浸在我和蘇辭之前的對話裡,有些好奇發問。
“你彆管。”
我和蘇詞異口同聲。
我和蘇詞在眼神交流中,都決定不透對方的底。
之前說過,我飛昇渡雷劫時,天雷不慎劈死了隻狐狸精。
那狐狸精,本是沉朝要在凡間曆的情劫。
那狐狸精,正是眼前的蘇詞。
半個時辰前,蘇詞施了術法定住了沈釗和阿爭,單獨對我說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當年她一心修行,偶然遇到一神秘仙人,說她有仙緣,若是將來遇到了命中情劫,記得遵從本心。
可不知哪出了岔子,她對我一見鐘情不能自拔。
但理智和首覺告訴她,她要等的那個人不是我。
正常人到這也就放下了。
奈何她是妖。
她想既然不是那個人,那也可以當一個刺激的過客吧?
於是她天天想方設法勾引我。
今天變成柔弱千金路上遭綁了,明天變成漂亮漁女船上落水了,後天變成仗義女俠林裡遇險了,諸如此類,不勝枚舉。
我那會一心修行,積德行善,自然每回都救。
她見我次次都不為美色所惑,也泄氣了,隻好悄悄跟著我。
本以為就這樣跟一輩子。
結果我功德圓滿,飛昇在即。
其實那晚的天雷真劈不死我。
也許在外人看來我奄奄一息,但我自己己清晰地感覺到洶湧靈力流向西肢百骸,身體越發輕盈,隻待最後一道滾滾天雷落下,功成圓滿。
結果那帶著萬鈞之威的天雷卡在了上空,欲落不落,彷彿被誰竭力施法阻攔住一樣。
我支著搖搖晃晃的破碎身軀勉力站起,使勁睜眼想看清怎麼回事。
一抬眼就看到天雷威壓,對著空中那女子猛劈。
當時情形,一向厚道的我不由想到了一個不厚道的詞:外焦裡嫩。
天雷將那女子劈得神形俱散。
我想施法留住她一縷精魂,奈何實在力竭,又被天雷追上一劈,劈暈了過去。
而她被劈死後,留下一縷殘魂,被那神秘仙人帶去將養於荷花中,曆經多年修行,又修得如今這模樣。
但是——剛剛那道天雷,是對我的警戒。
六界自有它的規矩,凡身之軀用仙界術法,鑽這種空子,就得受罰。
蘇詞當然冇想替我受罰。
但也不知是不是百年前的雷給她劈出了應激反應,看見我被雷劈,她身體就不受控製的要替我擋。
上次聽說這設定,還是百分百空手接白刃。
唉,我更愧疚了。
當年以為她死了,分外愧疚的我後來對她的族人格外照拂,她那一支是昇仙最多的。
有幾個天資不錯的還是保送的。
雖然保送還不太情願似的,對我一句:“昇仙也還行。”
沉浸在回憶中的我被沈釗拉回思緒,“可以不管,但我也不可以成親。”
“不行!”
我和蘇詞異口同聲。
不行,應該是男人最不喜歡的一個詞。
沈釗轉頭看向我,冇好氣:“這個時候添什麼亂?”
“我喜歡你,我想和你一生一世一雙人。”
我對上他的目光,含情脈脈。
“彆咒我,我修仙的。”
“你難道冇聽說過,隻羨鴛鴦不羨仙?”
“不好意思,我羨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