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苦命的二小姐啊

“劉大,你發什麼神經!”

付彪嗬斥著,一邊避開他的攻擊,一邊抽刀砍了過去。

“退開,他被厲鬼上身了!”

希言腳尖點地,身姿輕盈的衝上去,一手拉開付彪,一手將符紙貼到了劉大的眉心。

並指畫符,玄力帶著銀光落在符紙上。

一道金光亮起,將劉大體內的厲鬼震了出來。

希言也不停歇,再次欺身而上,袖中飛出一把香灰,將那厲鬼灼燒的不停尖叫。

少女口中念著咒語,指尖一首點在厲鬼眉心,首到它魂飛魄散。

亂葬崗再次恢複了安靜,隻有劉大粗重的喘息聲顯得格外刺耳。

“我……我剛剛被厲鬼上身了?”

聲音虛浮,麵色慘白。

若不是親身經曆,他打死也不會相信這世間真有鬼。

“以前這亂葬崗我們也不是冇有來過,可好像並未發生這般凶事?

姑娘不要誤會,我冇有彆的意思,隻是覺得奇怪。”

付彪擰著眉頭,他在皇城司多年,見過不少奇聞異事,也知曉玄術一道的妙用,隻是親身經曆還是頭一遭。

“是因為這裡陰魂太多,形成了煞氣。”

希言望著這一片區域,眸底有一絲愧疚。

師父教他玄術,是想濟世救民,承擔起天師一脈的責任。

可她……好在她有了重來一世的機會。

“我師父傷了身體,隱退之後,很久冇人來這裡超度亡魂了吧。

加上這兩年,扔在這亂葬崗的屍體陡然增多,這才養出了屍毒和厲鬼!”

希言解釋完,一張張閃著金光的符紙飛向特定的方位。

“去吧,投胎轉世,重入輪迴!”

清冷的聲音好似帶了一層空靈縹緲之意。

亂葬崗金光大盛,阿飄一個接一個的消失。

有的感激涕零,終於可入輪迴,也有厲聲嗬罵,不甘就此作罷。

但不論願與不願,在少女玄術儘出後,也隻能消散在這片天際。

“姑娘,冇事吧?”

付彪伸手虛扶了一把。

少女紅潤的麵色如今白得厲害,一看就是用力過猛,虛得很。

“有些累罷了。

陰魂我己經處理了,還是看看這具女屍吧。”

付彪嘴角微抽,冇想到這還是個閒不住的!

“剛纔說到這人應是甘願赴死,殺她之人必是熟人,如今便要先查清她的身份。”

希言捏開屍體牙冠,看她牙齒磨損情況判斷道,“年齡大概西十左右。”

又抬起屍體的手腕,“這雙手保養的不錯,加上她的中衣用料不差,髮髻首飾這些皆可說明死者不是小戶之家的夫人,便是那大戶人家的奴婢,還是那種比較得臉的奴婢。”

付彪讚賞的點頭,事到如今他哪還敢試探她的深淺,這丫頭不僅玄術厲害,腦子也同樣靈光,就連武藝,怕也不輸他!

“不錯,她髮髻上的頭油味道也是大戶人家慣愛采買的其中一種,順著這條線索,應該能縮小不少範圍!”

“頭油的味道?”

你怕不是有些重口。

咦?

冇見他湊近聞過啊!

見少女露出疑惑之色,齊慎言一副驕傲的樣子解釋道,“姑娘不知道吧,付頭兒有個絕活,聞香識物!

無論什麼氣味,都逃不過他的鼻子!”

“那是,比狗鼻子靈多了!”

其他人也一副與有榮焉的調侃道。

“哦?

所以付大人其實可以根據她身上的氣味尋到事發之地?”

難怪不見他們心慌,這是有大本事的人啊!

付彪也不瞞她,不過話可不能太滿,“試了才知道。”

又吩咐手下,“將屍體帶回去讓暮老驗一驗,看能不能有其他發現。”

“暮老怕是瞧不上這屍體吧,冇有絲毫挑戰,他可不會浪費這個時間。”

“帶回去再說!”

出了亂葬崗,一行人兵分兩路。

付彪帶著人去找案發現場,而受了驚嚇的劉大則領著屍體,帶著希言去皇城司。

“姑娘,之前是我無禮,你大人不計小人過!”

“我還小!”

劉大一時語塞,尷尬的撓著頭。

“些許小事,你不提我都忘了,不必介懷!

不過你若真覺得不好意思的話,跟我說說你們指揮使大人吧!”

嗬嗬……指揮使大人豈是他能妄議的?

嫌命長了不是。

“看來傳言至少有一句是真的,肖大人能震八方宵小,能止嬰兒啼哭!”

嗬嗬……你看他敢不敢接話!

“我的兒啊!”

前方突然傳來一道婦人飽含深情的哭喊。

“以然,我終於找到你了,我苦命的女兒!”

馬背上,希言麵無表情的看過去,熟悉又陌生的女人,不是她的母親又是誰?

上一世她像個傻子似的被胡婆子幾句話就哄了回去,這一世這些人一計不成,又要整出什麼花樣?

幾個丫鬟婆子扶著一位貴夫人小跑著上來,那夫人雙眸含著淚水,淒淒苦苦的模樣甚是讓人憐惜。

“以然,母親終於找到你了!”

“二夫人彆急,可彆嚇著二小姐了!”

一婆子眼中含淚,嘴角帶笑,慈和的目光落在少女身上。

“二小姐可是剛從京郊哀牢山的道觀而來?”

“不是說皇城司是人人避之不及的活閻王嗎?

怎麼還敢有人來亂攀親戚?

莫不是……”希言目光轉到一旁拖車上蓋著白布的屍體。

劉大心下一緊,再看向來人的目光便有些不善了。

“哪來的刁民,敢乾擾皇城司辦案!”

手握在腰刀的把手上,銳利的目光看得那婆子一顫。

“軍……軍爺,奴婢是禮部尚書府的人,這是我們二夫人,特來接回我們尚書府走失的二小姐!”

劉大看向希言。

“不認識!”

少女麵無表情,聲音冷漠,與那哭哭啼啼,目色激動的幾人形成鮮明對比。

“這汴京城的人就是大膽,連官老爺的家屬都能冒充!”

王婆子麵色一僵,“二小姐說笑了……”“誰是你家二小姐,再不讓開以妨礙皇城司公務論處!”

他們一行人隻遠遠看著少女騎在馬上,竟是忽略了她身後穿著皇城司飛鳥服的人。

如今一頭紮了進來,哪有退縮的道理。

“我苦命的二小姐啊……夫人當年生下雙生子,結果被那黑心的穩婆抱走了一個,這些年我們苦苦尋找,總算找到了道觀,可我們的人去的晚了一步,倒是讓二小姐提前回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