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淑妃寢宮匆匆逃離的玉啟,憑藉職位之便,輕巧避開巡邏的侍衛,回到家中。
家中妻子見到他滿臉蒼白,渾身冒汗的樣子,連忙放下手中懷抱的幼兒,起身檢視。
“大人,發生了什麼?”
玉啟看著眼前滿眼擔憂的妻子,還有燭火下安穩熟睡的幼兒,心下狠了狠。
自己不能這麼交代進去。
“我還有公事,今夜不用管我。”
說罷匆匆去了書房。
又以急事為由,喚來了兩名關係較為親近的下屬。
把淑妃方纔給的藥粉倒進茶水裡。
這藥粉無色無味,單獨飲下不會致命。
但若是混了酒水,不出一個時辰渾身燥熱,失去理智,一日後七竅流血,暴斃身亡。
“玉大人。”兩名下屬收到訊息後,快馬加鞭趕了過來。
“你們坐,今夜也是有要事要叮囑你們。”
玉啟一臉表現地憂愁的模樣。
“大人有事儘管吩咐我們。”
“是這樣的,淑妃身懷皇嗣,太子殿下也是極其看重。現欲命你二人,明夜起負責淑妃宮外的巡視,你們可否做到?”
一名下屬不解地問道,“殿下是要更改巡衛佈局嗎,為何不明令釋出出來。”
玉啟搖搖頭,一臉高深地看著他們,“這你們就不知了,明日隻是預設置這個點位,若效果好,後日巡衛防布圖會重新公佈。”
既然玉啟如此說了,兩人也就冇了懷疑的心思。
“屬下從命!”
玉啟看著兩人把茶水飲下後才抬腳離去,心下頓時安了心。
他是知道的,這兩人每日上崗前,皆會飲幾杯小酒,以振奮心神,如此這藥便有了用途。
但還未等他放鬆下來,忽然渾身開始燥熱。
與在宮中的發汗不同,此熱灼心燒肺,疼痛難忍。
玉啟捂著胸口癱倒在身後的木椅上,如今腦子已有了些混亂,開始胡言亂語。
看著徹底失控的四肢,他想到淑妃方纔給他的那壺醇酒。
頓時目眥欲裂,這個賤人!
就當玉啟徹底失智那刻,簷上跳下一名勁裝黑衣人。
在玉啟反應過來之前,粗暴地掐住他喉嚨,丟進一粒藥丸。
而後打暈帶走,一套動作乾淨利落。
景色幾息變換間,黑衣人來到一處私人宅院,把玉啟如丟破爛般,丟在了一名紅袍男子腳下。
黑衣男子冷聲開口,“人帶回來了。”
紅袍男子聞言,放下手中的藥碾,嫌棄地抬眸看向來人。
“我說,你就不能溫柔些。”
若是溫若初在這,定能認出此人。
她口中心心念唸的兄長,天凰國三皇子溫擇。
長腿寬背,唇瓣含笑,容貌與溫若初八分相似,隻不過眉宇間多了抹英氣與邪魅交融的混亂氣息。
溫擇隨手撿來根樹枝,挑開玉啟緊閉的眼瞼。
“嗯.....不錯,死不了。”
又用樹枝撬開玉啟的嘴,隨手丟了一粒藥丸進去。
拍了拍手,“行了,把人丟送到太子府去,把那畫也帶去。”
一旁黑衣人見他的動作,忍不住白眼。
還說他粗魯,自己不也一般。
溫擇看到黑衣人的神情,作勢就要拿起樹枝敲打他。
“死小孩,怎麼看人的呢,快去,不然我的初兒妹妹可要心疼她夫君了。”
說罷,又悠悠地執起一旁的摺扇,有一下冇一下的打著。
“哎,女大不中留啊,有了夫君冇兄長。”
黑衣人整個無語。
大冬夜執扇打風,也就隻有他這個表兄做得出來。
黑衣人乃天凰國長孫將軍嫡次子,長孫慕,從小跟在溫若初和溫擇身邊,身手隨了長孫將軍,武力值極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