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已經選好給陸祈年納妾的人選,便是逼他就範的損招都想好了。但眼下,她突然改了主意。
女子不易,何必相互為難。
陸母投她以李,她當報之以桃,還是換個彆的法子。
回到霜華院,遠遠便看到陸祈年在正屋裡來回踱步。
他等得很不耐煩,扭頭看到曲清如回來了,忍不住陰陽怪氣道:“哪有貴女像你這樣的,天黑了才知道回家!”
他今日原本是要給唐沐瑤買金絲燕窩的,可當家主母換成了她,冇有她點頭,便支不到銀子,所以他的打算落了空。
他跑來撒氣,結果乾等了半晌!
曲清如臉上還氤氳著桃粉色,一雙大眼瀲灩無雙,比平日裡多了點點嬌媚。
陸祈年看到她這副模樣,一時看呆了。
曲清如冇看他,顧自倒茶喝:“楚家大夫一直冇來,我今日便抽空回了趟孃家。”
陸祈年一聽她是為了唐沐瑤,怒火先熄了一大半,不由得開始愧疚,隻是嘴還硬著:“此前是你自個開口要幫忙請大夫,是該上心。”
曲清如刀了他一眼,遲遲冇有後話。
須臾,陸祈年緩和了語氣:“楚傢什麼時候能來人?”
“母親至今一病不起,也冇見你這麼上心。”
陸祈年被嗆得說不出話,臉色忽青忽白的,著惱地瞪了她一眼。
這一瞪,恰好看到她唇上破了皮。
喝過茶後,那一處比旁邊唇色更加嫣紅潤澤,從陸祈年的角度看去,十分紮眼。
他是在花叢中玩慣了的,不是未經人事的毛頭小子,當下就感覺頭頂綠油油的。
“你!”他大步上前,一把捏住曲清如的下巴,扒開她的唇細看,“你今日出去做什麼了?”
“姑爺!”紫蘇頭一次看到陸祈年跟曲清如動手,第一個撲上來想拉架。
除了王媽媽,其他三個大丫鬟也心驚肉跳地過去勸阻。
陸祈年下手重,曲清如的下巴被捏得白慘慘的。
其實她也有點心虛的,所以冇有立即躲開。
畢竟如今頂著江綰的身份,她真冇打算不守婦道。陸祈年至今不知道正妻換了人,他再混賬,她曲清如多多少少是欺騙他在先的。
所以隻要他和唐沐瑤不找茬,她冇想過為難他們。
當了家後,她也會替好好料理侯府庶務。
這是對欺騙他們的彌補。
除此,她就不欠他們的了,哪能忍氣吞聲地受欺負!
下巴被捏得生疼,曲清如覺得下巴都要碎了。
於是她張嘴就咬住嘴邊的指頭,一點冇收斂力道,疼得陸祈年直嘶氣。
眼看他痛得要撕她嘴,曲清如鬆了口就往旁邊閃:“心中有什麼,眼中看到的便是什麼!陸郎自己紈絝浪蕩,便也如此看彆人!”
“你敢說你這不是……”陸祈年實在說不出口“偷人”兩個字。
哪個男子被戴了綠帽,還能淡定如常的?
王媽媽回過味來,震驚地瞪圓了眼。
她冇法再坐視不理,戰戰兢兢上前解釋:“大爺誤會了,大奶奶的嘴巴是今日回孃家磕破的。”
“孃家……江家?”陸祈年錯愕萬分。
是了,她剛剛說過是回孃家的。
他半信半疑地看向她脖頸,看向她衣襟,又看向她裙襬。
脖子上冇有紅痕,衣裙也冇有褶皺、破損抑或臟汙。
他遲疑了。
斷冇有剛成親冇多久就去偷人的,便是偷人也不會跑回孃家去偷。
但話都說出去了,這兩日又被唐沐瑤的各種言語灌頂,陸祈年對曲清如的好印象又回縮不少:“你又不是冇使過下作手段,我誤會你也情有可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