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多兵器不學,偏偏隻學個劍(賤)!好走不送!”曲清如語氣不好,臉色更不好。
又被攆了。
陸祈年也是要臉的:“江綰,日後便是你跪著求我,我都不會再來!”
他氣呼呼走了。
走到半路忽然一頭霧水地停下來,問身後亦步亦趨的雲禾:“她如何得知我練過劍?”
雲禾囁嚅,不敢說大奶奶是在罵他。
陸祈年嗤笑,喃喃自語道:“她當初為了爬爺的床榻,怕是下了不少工夫打聽爺的事。”
雲禾嘴角抽了抽,低頭不語。
那頭,曲清如向來不愛虧待自己。
原本緊著楚家大夫給她阿孃先治病,她就冇急著請過來給唐沐瑤看診。可陸祈年今晚跑來鬨事,儼然是受了唐沐瑤的挑唆。
她又不是軟柿子,想捏就來捏一下。
攻擊纔是最好的防禦,不如來個大的?
她當下便寫好一封信,讓紫蘇明日遞出去……
春風和氣,嬌陽融融。
曲清如翌日便開始認真料理侯府庶務。
有孫旺這個前車之鑒,府裡眾人暫且都算安分。
新官上任三把火,曲清如冇有繼續燒餘下兩把火,而是定定心心檢視府裡下人們的身契,哪些是死契,哪些是活契,各個管事的來龍去脈,都查得清清楚楚。
知己知彼,才能對症下藥。
等安安穩穩辦完武陽侯的生辰宴,她再好好整治那些倚老賣老、偷奸耍滑的老蠹蟲。在此之前,隻要不出大差池,她便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不過瑤光閣的開支著實叫人咋舌,全是打著滋補身體的名頭。
昨晚那封信是給江鴻的,有他出馬,五日後,楚淵便來了侯府。
曲清如親自將他迎去內宅,先給陸母看了診。
待看完,才順便去瑤光閣。
瑤光閣裡,陸祈年正在陪唐沐瑤下棋。
“回大爺、姨娘,大奶奶來了。”曲清如帶著楚淵抵達瑤光閣門口時,便讓丫鬟過來通傳了。
陸祈年哂笑,抬眸看唐沐瑤:“還是你說得對,我不去,她便忍不住來這裡找了。她此前果然是在玩欲擒故縱的把戲。”
唐沐瑤笑著起身:“我出去迎迎,我畢竟是個做姨孃的,不可不敬主母。”
陸祈年拽住她胳膊:“不用,給她臉了!”
陸祈年猶然記得曲清如罵他賤的話,還是第二日忽然想明白的,氣煞他也!
唐沐瑤要的就是陸祈年這句話。
她順勢倒進他懷裡,小獸似的在他肩頭拱了拱,又朝他喉結吹氣:“子豐,大奶奶會生我的氣的。”
血氣方剛,陸祈年哪經得住她的撩撥,捏住她的下巴就親了上去。
於是曲清如帶著楚淵走進屋子時,便聽到裡麵傳來叫人麵紅耳赤的輕喘嬌吟。
又不是冇叫人通傳,這顯然是故意讓她聽的。
楚淵已到而立之年,見多了內宅陰私,平靜如水地垂著眸,眼珠子都冇有亂晃一下。
曲清如卻恍然想起和顧辭寒在馬車裡的那一幕。
哎,搞得誰冇吃過肉似的。
她清了清嗓子,裡麵聲音漸止。
陸祈年牽著唐沐瑤出來,倆人才發現曲清如身邊有個身穿青色長袍的男子。
想到適才的荒唐居然被一個外男聽了去,陸祈年頓時尷尬得難以自處,默默鬆開了唐沐瑤的手。
“這位是?”
曲清如回神:“楚家大夫。”
陸祈年更尷尬了,楚家是名醫世家,在京城裡的名望非同一般。
誰人不會生病請醫,若說知道各家**最多者,非楚家莫屬,便是連皇城內的汙糟事,他們也見怪不怪。但楚家口風緊,所以世家貴胄對楚家是又敬又忌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