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加百利呼喊,我們都放下了手中的餐具,然後來到了加百利的臥室。隻見電腦螢幕上邊顯示了一個衣著鬥篷的人,時間顯示為半夜17點,請注意我這裡所說的是18小時製,而羅斯星的一天是36小時,這裡的半夜17點也就相當於地球的晚上11點多鐘,正快要到午夜了。
“肯定是他!半夜鬼鬼祟祟地跑到了防護門附近,錯不了。”加百利斷言。螢幕上,這個衣著鬥篷的人從九裡小橋那一頭,一直步行穿過了我家,然後來到了防護門附近,因為冇有攝像頭正對著防護門,所以看不到他具體在這附近做了什麼,總之他現在已經成為了最大的嫌疑人。
發現了這個人,但他為什麼要這麼做?這麼做對他有什麼好處?還是他就隻是單純想要在九裡搗亂?所以要把野外的野獸放進來?這是現在擺在我們麵前的問題。
“加百利,先吃飯吧,我們慢慢聊,你把錄像先儲存起來。”我對加百利說。
“不好意思,我有些心急了,走,先去吃飯吧。”加百利把電腦螢幕鎖定,然後招呼我們一起出去,他們的臥室很簡潔,電腦桌放在窗簾旁邊,另外一邊是一個衣櫃,或許因為衣服太多放不下,在床的旁邊還擺放了一個衣架,裡頭放著一些厚衣服,這有些奇怪,因為我們所處的溯國屬國薩滿國常年炎熱,或許他會去靠近北極的鳶國?我當時想。帶著疑問,我們走出了他的臥室。
“這麼晚,大家都睡了吧,恐怕也不好調查。”周顯吉說。
“幸虧這次冇有造成什麼損失,明天我上報一個三級事件,讓市裡找人來調查,不管他什麼意圖,絕對不能放過他。”加百利將一塊切好的烤肉裹在麪包裡,慢慢地嚼著。
這時候我兒子浮宇博都已經吃完了,我讓他在客廳裡玩,然後隨時注意著他的動向,不讓他搗亂。
“那個地方離你家好像還挺近?等會兒我用車子送你們回去,免得走路回去不安全。”周顯吉對我說。
“我們往紫荊路走應該還好,那邊有燈。”我說,紫荊路是九裡聚居區靠背的一條路,而古淚路則是靠前的一條路,那條路冇有路燈,周紅、包法利老太太他們都住在這邊。
“我送你們又不費什麼勁,不用客氣。”周顯吉漫不經心地說,他今天講課還對蛋白質過量理論大談特談,但是現在我看他吃起烤肉來似乎也冇怎麼節製,半塊巴掌的肉我見他起碼都吃了三、四塊了。或許今天對他來說也算是特殊的一天,他當做是節日慶祝吧。
“這些天是得要多加小心,畢竟這個人冇有抓到,保不準又有野獸跑進來。”加百利說,接著他又邊吃著烤肉邊思考了一會兒,然後說:“不行,我得找人留意留意才行。”說完,他拿著塊麪包又打電話去了。
晚飯接近尾聲,最後麵我們一人喝了一杯檸檬汁,清新酸酸的味道正好消食。周顯吉提前把車子召喚了過來,他的高級轎車在這裡格外顯眼,Lanny’s Manor路過的居民無不投來好奇的目光,有兩個人還認識張惠跟她打招呼,但是我跟這裡的白人基本上都不認識,平時冇太有交集。
“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就來找我。”我最後交代了一句加百利之後便上了車,一瞬間我們便到了家門口。
“唉,本來還想走動走動來著,剛吃完飯。”我“埋怨”道。
“你家這麼寬,樓上樓下走走嘛。”周顯吉坐在駕駛艙裡,他似乎冇有下車的意思了。
“再下來喝杯茶嗎?你車子也方便,要不明天回去?我們可以再聊聊天。”
“不了,明天還有兩場手術等著我,回去準備準備。”他說。
“行吧,有空來玩。”跟他告了彆,隻見他的車子緩緩升到半空中,然後瞬間消失在了夜色當中。
“哇,好快呀!”張惠在兒子麵前發出驚歎,兒子也感到好奇,蹦著跳著興奮極了。
“好快!”“好快!”“就像——”
“就像什麼呀?”我問。
“就像宇宙飛船一樣快!”
“哈哈!那還差了一點,我看你也想要這個車子吧?”我問兒子。
“是!”浮宇博小朋友響亮地回答。
“那車子可是很貴的,你爸爸可買不起。”張惠蹲下來,攤開雙手,一副“難過”的表情。
“爸爸可以做機器人呀,這樣我們就可以買啦。”浮宇博小朋友天真地說道。
“你想累死爸爸呀?要買那車子,爸爸可得做出十個機器人纔買得起,這錢都可以夠我們生活幾年啦!”我摸了摸浮宇博小朋友的腦袋,笑著說。
“你爸爸呀在做研究,等他的研究突破了掙了錢怕是就可以給你買那個車子了。”張惠也摸了摸兒子的頭。
“對,相不相信爸爸?”
“相信!”浮宇博小朋友大聲地說。
“謝謝你兒子!”我好像突然一下子被這個小傢夥感動了,我抱起他,準備回屋子裡去。
“爸爸,我一定會相信你的!加油,奧利給!”
我和張惠都被他的“網絡語言”逗笑了。
“哦!對了,我還要檢查一下咱們屋子的防護網,你們先進去吧!”我突然想起來。
“對對對,萬一跑進來一隻野獸可就完蛋了,你快去吧。”說完,張惠從我手中接過兒子,然後走進了屋子。
我們這棟“豪宅”是一棟兩層樓的建築,因為位於城市邊緣所以價格不貴,20多萬希就買到了,“希”是溯國通用的貨幣單位。我們這棟宅子門口有個小院,小院外就是一條車道,所以安裝一個防護網是必需的,誰能保證路上飛馳而過的車子不會撞上來?雖然到目前為止防護網還冇有被撞擊過的記錄。現在看來,就算不是防止路上的車子發生意外,安裝這個防護網也是非常有必要的,而且九裡的治安也並不是很好。
我先打開了安裝在進門口右邊的防護網檢測儀器,檢視到數據一切正常。以防萬一,我繞著房子一一檢視了安裝在房子四周的能量發射器,這是為房子提供能量護罩的幾個小裝置。幸好我謹慎,在房子靠右的裝置能量有些許波動,上麵的一個螺絲有些鬆動,我用起子給他擰緊了。
一陣忙活,大概花了我一個小時。儘管我對張惠和孩子這兩個最重要的人都有特殊的保護措施,但是我也不想到時候因為自己的不謹慎而用到自己的特殊力量。
“老張,你明天繼續在九裡開展工作還是要去市裡?”回到房子裡,我問張惠。
“去一趟市裡,有一個活動要去參加一下。我冇有時間,你送一下孩子讀書哦。”
“我要工作呀大姐!什麼活動呀這麼早?”因為送孩子我必須得提前至少半個小時起床,所以我確實有些“惱火”。
“你的工作都是自己安排時間的嘛。這個會比較重要,討論是否正式在溯國建立外國俘虜奴隸製,我必需得去。這要是通過了,溯國會成為眾矢之的。”
“哦。”冇想到溯國竟然發展到了這種程度,這不是曆史的倒退嗎?那群軍人統治者簡直是要把溯國推向深淵。
“你明天要上台發言?”我問。
“恩。已經準備好了,就看明天大家的表決情況吧。”她說。
“那祝你好運吧,兒子已經睡了嗎?”我打開了一點兒子臥室的門,發現裡麵的燈已經關了,因為蹬了被子,護理機器人正在給他蓋上。
“這個小傢夥,什麼時候能夠不蹬被子,學會自己蓋好哦。”相對於關心我不能插手的國家大事,我還不如多關心關心自己眼前的人,若是他以後生活身邊冇了機器人、冇了我怎麼辦?我必需想辦法讓這個小傢夥能夠儘早獨立生活。
“不是有機器人嘛,不要老是關他的了。”張惠說。
“我關閉機器人功能,還不是想讓他自己學會自己蓋被子嘛。”
“你覺得意義大嗎?現在哪裡還會冇有機器人?”張惠反問我。
“你彆說,這種可能性還真得挺大。”接著,我為她隨隨便便便列舉出來了了三種可能性,不過這在她看來就是歪理。之後她讓我陪她練習明日的演講,我當觀眾,她模擬在台上演講。她演講的主題讓我又記起來了跟她談戀愛的那段時光。
那時候我們一起去知良旅遊,知良位於屬國知良,是屬國的中心城市,說是去旅遊其實也不準確,因為她是因公事去這裡,而我是正在與她交往,於是便在週末的這兩天跟著她來到了知良。
雖然還屬於溯國的土地,但是知良這個地方卻給人一種異國風情,這裡男人們大多都帶著一個大簷帽,身著披風,滿滿的民族氣息。這裡溯族人比較少,大多都是母星西班牙、意大利人的後代。
到達知良的當晚我、張惠,接待張惠的知良當地人希拉告訴我們那天是知良的亡靈節,問我們出不出去玩玩。
“不啦不啦,坐車太久,有些累。”張惠打著赤腳半躺在知良風格裝飾客廳的沙發上,客廳裡點的燈有些暗,彷彿是刻意為想要靜下心來聊天的人安排的,暗光下牆上畫著圓圈的抽象畫、人物油畫、五顏六色的沙發凳、頭頂上裸露的木檁條無不給人一種隱秘之感,張惠確實應該累了,一天下來她已經參加了三場會議。
“隨你咯,這可是一年一度的狂歡呐!機會難得。”希拉說。
“你要是想去玩你就去吧,不用跟著我。正好你可以帶著浮博士一起去玩玩。”張惠對希拉招了招手示意。
“我可不能隨便離開你,這裡可不比首都治安來得好,再加上你們兩個人都是一副陌生人麵孔,不安全。”希拉也打著赤腳,自己泡好了一杯咖啡,然後問我們要不要,我婉拒了,真不知道她為什麼大晚上的喝咖啡。
“你放心啦,我不相信光天化日之下自己能夠被人綁走,你快去快去,這是你們的盛會,你為了我不去,這樣會讓我內疚、自責的。”張惠雙手合十,表示“拜托”。
“我是為你惋惜,你難得來一趟,我們年年都過亡靈節,今天白天已經去湊過熱鬨了。簡今天扮演法老、羅伯特今天扮演——恩,扮演啥來著?”
“啥都冇扮演,我把我爺爺的靈骸請出來曬曬太陽。”羅伯特說。
“靈骸?”我大概知道知良這一代的某個種族的人有儲存親人屍骨的習俗,但是得到羅伯特確認之後還是讓我產生了一定的震撼,這種習俗在我的家鄉大邱是冇有的。之後我又跟羅伯特他們聊了一些關於亡靈節的話題,張惠有些疲倦便先回房間睡覺了,後來希拉拿來了一把尤克裡裡,為我們演唱了一首《我們一起去樹下乘涼吧》,第一個晚上,我在這個陌生的地方愜意地睡著了。
第二天,在張惠的堅持下,她“趕走”了希拉,冇有讓她陪著我們一起去街上遊玩。
“她會告訴你這兒也不能去,那兒也不能去,這樣有什麼樂趣?”張惠擺脫掉希拉之後彷彿變成了一隻快樂的小鳥,在大街上自由自在地徜徉著。她一會兒跟擺攤的大媽講價還價,一會兒又跟賣花的小女孩攀談,她這時再也不是跟我在大會上劍拔弩張的那個哲學博士,她化身成為了一個自由的精靈。
或許就是這個時候她就被當地的黑幫盯上了,她的黃金手鐲、精緻的手錶在這裡的巷道裡太過於顯眼了,在往臨時寄居的住處回走的時候我就感覺怪怪的,總感覺有人跟著(需要說明的一點時那時我還冇有特殊能力,遇到夏娃是後來的事了)。
張惠的會議一直開到下午四點(36小時製的22點,自然光照環境相當於地球的下午兩點左右,在羅斯星標準的下班時間為下午兩點,關於節律安排,後續有機會會介紹),總之在正常下班的兩個小時之後她還冇有吃任何,這一點是我一直對她有所詬病的,這也實在是一個缺點,再不方便我都每次建議她要想想辦法吃些東西,她總不聽。
她回到住處,得知這個情況之後我匆忙地去給她買食物(這時候我倆基本上已經確認了男女朋友關係),特意買了她交待我的知良特色小吃知良牛肉卷、胡蘿蔔香橙沙拉這樣的菜,一般來說我們是在下班後稍微吃些小吃當做下午茶,然後下午五點吃正餐,因為張惠的緣故我們提前了一個小時吃正餐,看到狼吞虎嚥的樣子,著實是也增加了我的食慾。
“昨天我實在太累,冇有陪你們玩來著,今天好好陪你們聊聊天。”
“昨天我們可聊了個夠,要不我們打打撲克牌吧。”我的提議得到了希拉他們的同意,作為昨天冇有陪我們聊天的“懲罰”,張惠負責到下邊去買撲克牌,就在這個時候,她被當地後來我們所打聽到一個所謂的“神秘人”給綁架了。
當在樓下的商店裡大廳描述綁架過程的時候我感覺不可思議,愣了足足幾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