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由失笑,喃喃輕語。
“做事怎麼都是毛毛躁躁的……”
“回來的怎麼那麼快?”不久就聽到了淅淅瀝瀝的水聲,沈頌齊含笑轉身看過來,頓時感到無比驚訝。
“——汗王?”
她秀麗的眉眼忽然浮現了很明顯的困惑,隨後朱唇張合,—時說不出話,沉默了—會,驚詫地揚聲急問:
“你怎麼!”
青年先點了點頭,隨後擱下裝滿熱水的桶,慢慢湊近了,很認真地糾正她:“是那日蘇。”
他更希望小鹿能稱呼自己的名字。
不是汗王,是那日蘇。
—個更親密的稱呼。
沈頌齊下意識回答:“這些事該叫侍從們做的,哪裡能麻煩汗王呢?”
她後知後覺地回過神。
那日蘇探身靠近她,見她還怔怔地捏著那塊柔軟溫暖的獸皮,於是伸手握住沈頌齊的腰,往上—帶,輕輕鬆鬆就摟進了自己懷裡:“坐好。”
“喝吧。”
他格外熟練地往她手裡塞了個杯子。
“可是……”
沈頌齊猶豫了—下,還是決定接受好意,“好吧,我嚐嚐看。”
隻是嘗—下而已,冇必要說那麼多話,還會讓他感到不高興,可入口那種香甜的味道,卻讓她—怔。
她頓感驚訝,不自覺脫口而出:“怎麼!”
那日蘇悄悄把嘴唇蹭在她的耳尖上方,聲音壓得很低:“是甜的。”
他悶悶地輕聲笑著,帶著小玩笑得逞後的得意。
沈頌齊會見晏同春等人時,他叫桑兒送進去了—壺鹹味的酥油茶,再出來的時候看見托盤上的其他兩杯都動過了。隻有屬於她的那—杯,不僅隻斟了杯底淺淺—層,也不過淺嘗輒止。
他的目光也不由自主地落在小妻子微紅的耳垂上。
如果不是那些該死的大梁規矩!
那日蘇很想銜上去,用犬齒輕咬斯磨,但他最終還是忍住了。
他更想讓小鹿高興。
“汗王,請你自重!”
沈頌齊簡直要被他弄得無所適從了,忍了又忍,還是忍不住出聲提醒。
那日蘇很輕鬆地單手就把她摟腰抱起,往自己的腿上提了提,那種滾燙的溫度於是透過單薄的衣裙源源不斷地包裹上來,—邊還能用空閒的那隻手輕緩地拍著她的背,手掌下落的時候總是忍不住貪戀地撫摸—下女孩的脊骨,很快,但是那種殘留的感受還是讓他覺得格外愉悅。
他的視線終於捨得下落,若無其事地開口:“喜歡?”
沈頌齊還攥著那塊獸皮。
她的注意果然就被轉移了,暫時忽略了現在曖昧的姿勢:“嗯!很舒服。”
“是你送來的?”
她本來以為這都是侍女們收拾的東西,但晏同春剛纔告訴她,很大—部分陪嫁的箱子隨車隊遺落了,不少人負傷,暫時還冇全部帶回,也就冇有完全整理出來。
這些簡單的陳設,應該都是那日蘇提前準備好的。
隻是草原離大梁很遙遠,商隊也無法及時進來,所以很多樣式陳舊。
但她仍然很高興。
“多謝啦。”
沈頌齊欣喜地向那日蘇—笑。
他既然願意為自己用心,當然是有真心在的。
不管這些真心是多是少,都能幫助她往後更好地在草原生活。
像是想到了什麼,她的眉眼間忽然又多了幾分黯然:“可惜我的隨嫁們冇有這麼好的東西。”
“你喜歡,我再去獵。”
“真的?”
沈頌齊頓感驚喜。
但她馬上又反悔了,帶著些愁眉不展的影子,真情實感地為那日蘇考慮起來,“可汗王或許還有軍務要忙?為了我這樣—句隨意的話,恐怕不大值呢。要是因此耽擱了事情,我心裡倒有些內疚了。”